等到萬分尷尬的吃完早飯後，張嘯天更加覺得全身溫暖，四肢舒爽，握拳時也有了不小的氣力，比一天前的自己那可謂是脫胎換骨了，尤其是自覺腦海中更加清明，仿佛變得聰明了一般，暗自驚奇秦叔的手段，暗想如若每日如此，那自己豈不是也能快速的成為武林高手了？想到此，更加覺得心中激動難平，。

張鐵仁還在昏迷著，據秦鏢頭說，需要靜靜將養些日子，嘯天樂於如今的變化，也是充滿了希望，只想著好好努力，等父親醒來了給他一個驚喜。

收拾妥當後，秦鏢頭就囑咐嘯天前往陳老先生處識字讀書。

讀私塾，考功名一直是張嘯天的夢想，如今終於可以去走這條路，他也特別興奮。

陳老先生是鎮子裏少有的老學究，為人嚴厲死板，但是在教學上卻是一如既往的認真嚴肅，而且不畏懼權貴，對所有的學生都一視同仁，據說原來鎮上的大戶想請陳老先生去家裏專為自家孩子講學，陳老先生卻嚴詞拒絕。他的舉動深得當地居民好評，於是大家合力修建了這所“青竹宛”，這裏也就成了鎮子上第一個，也是唯一一個私塾了。

這陳老先生收費不高，所以私塾裏的學生為數不少，年齡也參差不等，於是便根據在私塾的學習年限劃分了等級，分不同時間前去聽講。據說偶爾出現那種天資聰慧的孩子，陳老先生也會額外輔導，格外關註，只為了培養出能夠功成名就的人才出來。

張嘯天雖然聽過幾次課，但也識字不多，只能先進入上午的低等班，而學到一定程度後，才能去聽下午的中等、高等班。初等班裏如今學生不多，大部分附近的孩子都基本上學過了一兩年，進入了中等班裏，初等班裏也只有幾個年紀較小的孩子，張嘯天在這裏居然還是最大的一個。

初等班的教學特別簡單，一上午便只是教了一小篇短文，只有幾十字，從發音到寓意，然後就是一遍遍的練習書寫。張嘯天發現他現在這種頭腦清明的情況下，一會兒就已經將那些個個字包括寓意記得清清楚楚了，練習書寫也能很好的控制手腕，倒也寫得像模像樣，練了兩遍，已經不用參照範文，就能自己默寫出來了。

“你可是曾經學過？”這時陳老先生發現了張嘯天的不同，走上前來問道。

“回老師，學生不曾學過。”張嘯天連忙站起，恭敬的回答。

陳老先生拿起嘯天書寫過的稿紙，微微端詳，點了點頭，然後又審視了一眼嘯天，發現後者還是規規矩矩的垂手站著，目光清明透亮，臉上雖有些稚氣未消，但卻隱隱透出一股清秀不凡的感覺，觀其外表似是沒吃過什麽苦頭，身體清瘦，也不像是農家孩子。他自然不知這卻是今天那桶藥水和秦鏢頭的原因。

“你且隨我來。”陳先生沈吟良久後當先向隔壁的竹屋走去，嘯天緊忙跟上。周圍的幾個書童看到老先生單獨將張嘯天招入，羨慕、嫉妒各種表情都有。

一入竹屋，入眼的就是兩排擺滿了竹卷和書本的架子，架子前一張矮矮的書桌，上面有一尊小香爐，往外飄著淡綠的青煙，聞起來十分香甜。陳老先生徑直走到書架前，拿起一本薄薄的冊子，遞到嘯天手裏，嘯天大略一瞅，只有十幾頁左右。

這時陳老先生又拿起另外一本，自己拿在手裏，“你且翻開仔細看好，我只讀兩遍，能記住幾個字全憑你自己了。”

說完就拿起手中的書本緩慢的朗誦起來，嘯天也微微有些緊張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裏的書，隨著先生的聲音逐字逐字的往後看，腦子裏也是在盡力的記著。

一遍過後，陳老先生微微停頓，眼神示意嘯天再次翻看，嘯天連忙從頭默讀了一遍，找出了幾處沒記牢的地方，陳老先生看他一遍過去了，就接著又讀了一遍。過了半響，便是叫嘯天覆讀給他聽。

“果然如此！”聽完嘯天朗讀後，陳老先生上下打量著嘯天，倒把嘯天看得很是難為情。“看來你記性異於常人，甚至能做到過目不忘。很好很好！”張嘯天看見陳老先生眼睛裏掩飾不住的驚異，心裏也微微有些興奮，他雖然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自己的記性會突然變得這麽好，但看起來效果錯，至少能讓這個一向苛刻的老先生驚訝成這樣，他也不禁小小的得意了一把。

陳老先生似乎是看出了張嘯天的得意，臉色稍微有些難看，似是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，揮了揮手後嘆聲說道，“今日就先這樣吧，老夫有些累了，以後等到日落之時你再過來一趟吧，白天的課不適合你了。”說完徑直向著內屋去了。

張嘯天微微一楞，不明白為什麽老先生突然變得仿佛有些傷心失落，也只好出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想要回去。

“呦，我說這位大哥哥，這還沒等下課呢，你怎的就要走了？”就在張嘯天還在沈思老先生為何生氣時，旁邊的一個小書童卻陰陽怪氣的問了起來。剛剛他看到老先生走下來，以為是要來看自己寫的字，卻不料被身邊這位土裏土氣的大個子吸引走了，還單獨招到了屋裏，覺得很是不忿，此時見他沒下課就要收拾東西回去，自是以為和以前的幾個小孩一樣，也是被老先生遣送回去了。

“這還用問嗎？我偷眼看見剛才老先生好像很不高興呢，這位大哥哥肯定是以前的大班裏留級回來的，不好好學習被老先生攆走了唄。”其他的小孩也在那裏幸災樂禍的叫囂起來。

張嘯天笑了笑，自然清楚老先生讓他此時回去是覺得這種學法有些浪費時間罷了，於是自顧自的收拾好文具，向外走去。

“老先生叫我日落了再來，卻是不陪你們幾個小弟弟耍了，呵呵，哥哥先走啦，各位慢慢努力。”直到門口，才扭頭笑笑走了。

“什麽？他說什麽？日落之後？日落之後那不是只有幾個天才生才能去的嗎？”

“是呀。剛才就看他好像默寫的挺快的，原來是......”

“他才第一天進來呀，這也太不公平了.......”

身後的教室裏一下子鬧成了一鍋粥，這時的嘯天已經闊步往家去了。

“怎的這麽早就回來了？”秦鏢頭正在院子裏打拳，看見回來的張嘯天有些奇怪的問道。張嘯天緊忙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，他也很是納悶為什麽會這樣，但是絕對和秦叔給他泡的藥水有關，此時說出來也想看看是否能夠解除心中的疑惑。

“你是說你原來沒有這種能力，今天才開始能做到過目不忘？”但是讓嘯天詫異的是，秦鏢頭在聽了自己的講述後也是有些驚奇。

“是啊，不但這樣，我感覺現在力氣也大了很多，而且身上一直暖洋洋的，很是舒適。”張嘯天趕忙將自己身上的其他變化也描述了一下。

“把手給我。”秦鏢頭面色凝重的把把張嘯天的手腕，張嘯天只覺一絲略微灼熱的氣流在自己體內游走了一圈，然後又從手腕流了出去。

“難道是符合要去的體質？”秦鏢頭眼神覆雜的看了張嘯天一眼，“我給你泡澡的藥水比較特殊，是我師門秘傳的方法，而且我在你睡覺的時候打通了你頭頂百會穴，你才會覺得頭腦更加清明。這都是好事，你也無需疑惑。”

“既然你已吸收了藥性，那就正好再習習武技，爭取藥效能夠更好地發揮。接下來我傳你一套拳法，這套拳法叫作“五行拳”，是我在江湖游歷時偶然所得。”說著拿出一本陳舊的古籍交到嘯天手裏。

“但我事先聲明，這拳法並非我師門拳法，我也僅僅練習過初篇，此拳法頗難練習，我也只能帶你入門，但作為你強身練體的武技卻是足矣，你也不要好高騖遠。”

“還有，如若習得武藝，不得濫殺無辜，不得行兇作歹，不得恃強凜弱，你可能做到？”

秦鏢頭說完，眼神淩厲的盯著張嘯天，仿佛一座大山壓下般，此時的張嘯天感覺心神搖曳，根本不敢生出撒謊的膽子，只得咬牙說道，“請秦叔放心，天兒習得武藝只是為了變強自保，保護爹爹不受惡人欺負，絕不會拿武藝欺負無辜百姓。”

秦鏢頭這才點了點頭，收回氣勢，“天兒，我這麽說也是希望你以後不會走上歧途，這武技雖然難練，但威力頗大，如若你行兇作惡，必將遭到全武林的追殺，秦叔今日所做也是為你好。還有，此武技可能牽扯很多，以後情非得已，不得使用，切記！”

“天兒一定謹記在心！”

“好，那接下來就先給你演示這五行拳入門篇，你且好好觀看，然後對照秘籍參考。”說完便是擺開架勢練了起來。

張嘯天目不轉睛的盯著秦鏢頭，如今他基本能做到過目不忘，這些看似覆雜的身法因為秦鏢頭故意使得很慢，他也能堪堪記住。只見拳腳間，或威猛，或敏捷，或猛爆，或靈活，看得張嘯天是興奮不已。

直到舞了五遍之後，秦鏢頭才停了下來，這拳法初篇也是不短，已秦鏢頭的武學修為也不禁有些微微氣喘。

“好了，天兒你且來試試，看能記下多少。”

張嘯天按吩咐也是像模像樣的練習起來，期間也是好幾處出錯被秦鏢頭指正，然後居然也馬馬虎虎的打了下來，雖然拳腳間少了些氣勢，但也看得秦鏢頭頻頻點頭。

“不錯，天兒，你已經基本掌握了這五行拳入門的打法，今後勤加練習未必沒有一番作為。這本秘籍你好生藏好，將來有一天感覺都記熟了，將它毀掉吧，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。”秦鏢頭說完後也仿佛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，盡然轉眼間走的無影無蹤。

張嘯天莫名其妙的搖搖頭，想想陳老先生和秦鏢頭都是這樣走掉，感覺還有些不明所以，不過一想到剛剛學到的武技，又是一陣興奮，這便又打了十幾遍，感覺很是熟練了，才氣喘籲籲、大汗淋漓的回屋去了。

漿洗過後，又匆匆拿出那本秘籍研究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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